天氣預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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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爸常說，當你對一朵花、一朵云微笑，你的眼睛是美的，是明媚的春天。 我的奶奶就長著這樣一雙眼睛，即使到了晚年一說話，眼睛先笑，眼角皺紋有條理地翹起來，不單沒有顯出蒼老，反而平添幾分生動。 我常用雙手捂住奶奶眼睛，讓奶奶從指縫中看太陽光線的色彩，奶奶每次都說，赤橙黃綠青藍紫。然后，就開心地笑。奶奶說，她看電視節目采訪美猴王六小齡童，六小齡童為了演好角色，增強眼睛動感，晨起看日出。 遺憾的是，奶奶八十歲那年，做過一次白內障手術。術后，再沒玩過“讓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”的游戲。 畢竟奶奶年紀大了，手術是有風險的，所以，奶奶的手術是爸爸、大伯、姑姑共同作出的決定。 媽媽給我100元錢，讓我選一份禮物送給奶奶，我拿著錢不知道買什么好，我想奶奶平日愛清潔、講衛生，于是，就買了毛巾、香皂、牙缸、牙刷、牙膏、兩塊巧克力。奶奶給我記憶最深的就干凈利落，做菜非常可口，講究營養搭配；從來都是窗明幾凈，箱箱柜柜一塵不染，做事果斷。 我和爸爸媽媽住院部看望奶奶，看到奶奶雙眼纏著紗布，突然害怕起來，幾乎不敢正視奶奶。奶奶說，孫女過來，奶奶摸摸你的頭，是不是又長高了，奶奶以后看不見啥，你會嫌棄奶奶嗎？我本想說，奶奶不會，可是，不知怎么就哭了起來。奶奶聽見我哭了，就說，孫女，奶奶是開玩笑，不要哭，奶奶會看著你一天天長大。我哭完了，才敢環視奶奶的病房，雖然，奶奶眼睛纏著紗布，但病房井然有序，地上的拖鞋擺放整齊，窗臺上百合盛開。 奶奶沒做手術前，眼睛不大不小，雙眼皮，眼角的皺紋總含笑，給人溫暖和愛意，頭發黑中摻白，不駝背不塌腰，有氣質，只有看書干活時戴眼鏡。 我走到奶奶床邊，奶奶用手撫摸我的頭說，這短發是姐姐給剪的嗎？我說，是媽媽給剪的，奶奶說短發好洗好梳，充滿智慧。這時，我才注意奶奶的一雙靈巧的手，手背上青筋凸起，歲月留下溝溝坎坎，滄桑可鑒…… 從醫院回來，我發現兜里不知啥時候，奶奶悄悄給我塞了1000元錢。 奶奶從來都是這樣，即使逢年過節或她老人家過生日、親朋好友，晚輩們向她表達心意的錢和物，她都想方設法再回歸給親朋好友。 盡管奶奶的眼睛纏著紗布，但我相信，微笑是永恒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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